6月9日早上7點30分，湖南省新邵縣第一中學考點外，一位身穿紅T恤的教師手拿簽到冊，給身旁考生鼓勁加油。他的袖口已被汗水浸透——這是新邵縣第三中學退休僅兩個月的送考教師與教研主任劉立明，連續第21年護送學生奔赴高考考場。

劉立明和他的學生（劉紀新 攝）

“劉老師，您退休了，可以在家好好休息，何必冒著酷暑來送考？”“孩子們需要，我義不容辭！”劉立明脫口而出，微笑地回答。4月，學校剛為執教41年的劉立明舉辦榮退儀式，但他主動請纓繼續擔任“義務送考員”。“這批孩子是我帶的最后一屆，我得親手把他們送進考場才安心。”他邊說邊核對名單。

一頓家宴里的“殷切寄語”

“孩子們快嘗嘗這個糖醋排骨，吃飽了才有力氣沖刺！”時間倒回三個月前，在學校附近的1家餐館里，劉立明與新邵三中387班10多位學生圍坐在折疊圓桌旁，這是他為整個班級正在或者將要過生日的學生準備的“高考家宴”傳統。

學生吳沐回憶，每逢高三學年，劉立明都會分批邀請學生到家里或者餐館吃飯，“他總說我們學習辛苦需要補充營養，親自燉雞湯、包餃子，邊吃邊聊學習情況，鼓勵我們努力拼搏，不負父母，不負青春。”

劉立明為學生加油鼓勁（劉紀新 攝）

書柜上一本泛黃的相冊記錄著這項延續7年的“特殊儀式”：2022屆學生在餐桌前核對答案、2019屆學生圍著老師切生日蛋糕……“食物暖胃，談話暖心。”考生雷俊杰展示手機里珍藏的菜單照片，每張便簽都寫著劉老師針對個人特點的鼓勵話語。

21年送考路的“定海神針”

高考前一天晚上11點，一通急促的電話打破了夜的寧靜。“劉老師，你班上有個學生在賓館大廳自習。”劉立明馬上來到賓館大廳，“劉老師，我在家里1個人睡習慣了，舍友打鼾，我根本睡不著……”考生雷俊杰著急地說。劉立明馬上與值日的學校副校長張東升商量，并聯系學生家長，將雷俊杰暫時安置在城里的張東升家。

考點外，劉立明從帆布包里變魔術般取出小風扇、藿香正氣水，甚至還有針線包。“您這百寶箱比我們還專業！”送考交警笑著豎起大拇指。劉立明靦腆地擺擺手：“孩子們寒窗十二年，我們得站好最后一班崗。”

張東升透露，劉立明是新邵三中品牌教師，從做班主任到教研主任，全校老師都會伸出大拇指。21年送考中，從準考證復印到心理疏導，他總能在三分鐘內化解危機。

此刻，開考鈴聲響起，劉立明站在警戒線外，目光久久停留在學生步入考場的背影。（劉紀新）